再訪郝繼華院長:上帝曾向中國人祖先啓示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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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繼華院長。(圖:本報攝)
本報日前刊登《郝繼華院長專訪:上帝曾向中國人祖先啓示自己嗎?》一文後(點擊這裡看原文),引起讀者很大的反響。不少讀者在回應中表示,該文幫助他們深刻反省時下流行的「聖經是否提到中國」、「上帝曾向中國人祖先啓示自己?」等關於道統的神學問題,幷從聖經的角度對其有全新的認識。然而,亦有個別讀者對郝院長的觀點持質疑的態度,幷提出一些疑問。

本報日前帶著整理好的讀者疑問,再次專訪信心聖經神學院郝繼華院長,請他給予詳細解答,以解除讀者心中存留的問題。

討論一:關於靈感

在前文中,針對中國古漢字和諸多古籍文獻有與聖經相吻合的地方,郝院長指出,「那是中國人祖先從靈感(inspiration)來的,而非是通過上帝的啓示得來的。」

對此,有讀者發出質疑説,「靈感是什麽?不能否認的是,很多中國古漢字和文獻有和聖經相吻合的地方,那些與聖經相似的內容可以算是上帝的話語一部分,人靠著自己的智慧和靈感怎能知曉?比如,『船』意爲舟(挪亞方舟)+(挪亞一家)八口;還有『婪』,可以看作是『二木之下一女擇果』,這不就是夏娃吃善惡果的故事嗎?這些古漢字藴涵豐富的聖經知識,透過它們可以看到上帝對中國人的啓示。」

郝院長解答:
在回答這個問題前,首先要弄清楚「啓示」的定義。從一個正確的神學觀念來看,啓示是指上帝主動把祂自己的心意或者旨意向人傳達、解釋出來。啓示分兩種,即一般啓示和特殊啓示。什麽是一般啓示呢?詩篇19:1-2節説:「諸天訴説上帝的榮耀;穹蒼傳揚祂的手段。」就是説,人透過美麗、奇妙的大自然可以曉得創造者的存在,以及祂在冥冥中掌管一切。但是人幷不知道創造者究竟是怎樣的一位,對祂的認識非常模糊,這就是一般啓示。而特殊啓示就是上帝主動向人彰顯自己,讓人認識祂,聖經就是屬於特殊啓示,而耶穌基督是特別啓示中的最高峯,藉著耶穌基督把父神的計劃向人顯示出來。

至於我在前文所説的靈感是指什麽呢?這要從兩約中間所出現的「次經」(又叫「旁經」)説起。其實,從舊約到新約的400年間,猶太教出現很多的次經,天主教只承認其中的12篇,幷納入天主教正典,但它却一直得不到基督教(更正教)的承認。爲何次經不被承認呢?因爲對基督教而言,次經不算是上帝的啓示,只是人的靈感。雖然次經也有不少符合聖經的內容,但却額外注入人的創意和想像的成分。比如,有次經書卷寫到人很盼望救世主彌賽亞的來臨,然後想像彌賽亞會是什麽樣子的……雖然次經所提及關於彌賽亞來臨的內容是真理,但它是從舊約抄襲過來的(而非直接來自上帝的啓示),因爲舊約老早就預言彌賽亞會降臨;至於次經後面寫到關於彌賽亞的內容,則完全出於人的創意和想像力的發揮,絕非來自上帝的話語。由此可見,靈感就是人在聖經的基礎上,動用自己豐富的想像力去推敲、思考關於上帝的事。顯而易見,啓示和靈感是有很大的區別。


解釋靈感的定義後,我要在此基礎上,解釋一下爲何把中國古漢字、文獻有和聖經相吻合的地方算作是靈感,而非上帝的啓示。不錯,當我們研究古漢字的時候,會發現裏面藴涵著一些聖經的知識,比如讀者提及的「船」、「婪」等。那麽,當初中國老祖宗在造字的時候,是怎樣把有關上帝的事放在古漢字裏面的呢?難道是上帝直接向他們説話嗎?我認爲不是。根據我的判斷,他們是以遠古祖先代代口傳的聖經創世紀的故事爲雛形,再動用自己的思維和想像力而造字的。這樣看來,中國人祖先造字是靠靈感,而非啓示。

中國人和世界其他民族的人都是挪亞的後裔,因此,他們所瞭解關於聖經的故事都是最早源自挪亞的口傳。但我要明確指出的是,正如我在前文所講的那樣,口傳聖經故事和認識上帝、敬畏上帝完全是兩回事,不要以爲口傳聖經故事的人就是一定認識上帝的,其實連挪亞的三個兒子都很有可能不認識上帝,更何况是他們的子孫後代了。

此外,由於世界上所有種族的人都是挪亞的後裔,因此很多國家的古老傳説都會有相似的地方。就拿洪水來講,考古學家證明很多國家的歷史都隱約提到過大洪水的傳説,但在細節上有諸多的不同。比如古代巴比倫的文獻也有關於洪水的記錄,但裏面却有很多的假神偶像。這應該是挪亞的後裔口傳失真以及後來添油加醋所導致的結果。

從對古漢字和文獻的研究看來,中國人祖先從遠古祖先代代口傳的途徑中瞭解一些聖經創世紀的故事,但他們瞭解的却很有限,遠遠達不到認識上帝的程度。因爲在神學上來看,「認識」的字眼是很特別的,「認識」的意思是知道上帝是人類唯一的拯救、唯一的倚靠。從這樣的神學角度來看,中國人祖先是不認識上帝的。

根據以上的解釋,就很容易明白爲何中國古代聖賢老子、孔子所信奉的道與聖經的道很相近的原因了。不僅如此,連佛教等宗教所宣導的人倫思想也和聖經的教導相近,比如聖經教導人要孝敬父母,佛教也强調要孝敬父母。孔子也好、老子也好、釋迦牟尼也好,雖然他們的道有些是符合聖經的教導,但不能説是來自上帝的啓示。其實,他們的道是繼承祖先口傳下來的內容的基礎上,再根據自己的悟性而加以改造後完成的。因此,那些聖人的道算作是靈感,而非來自上帝的啓示。總之,我們不能輕易把和聖經相似的內容(包括古漢字、文獻以及聖人的道等)都看作是從上帝直接啓示來的。

説到這裏,可能有人會問,爲何偏偏只有中國古漢字藴含著一些聖經道理,而今天却很難從其他民族(不包括以色列民族)的文字或文獻找到關於上帝的綫索?

其實這個問題也和人類學有關的。慶幸的是,中國現在仍保存比較完整的遠古文化,因此我們今天可以從中國古漢字或文獻中找到一些關於聖經創世紀的綫索。但很可惜的是,其他仍保存自己遠古文化的民族則很少。就對比英國和中國來説,當中國的古文化非常發達時,英國人還是個野蠻人,他們連自己的文字都沒有,其實今天絕大多數國家的造字歷史只有2000多年,相比之下,中國歷史源遠流長,對古漢字、文獻等古文物保存仍比較完整。

討論二:關於麥基洗德

在前文中,郝院長提出,「在舊約時代,唯有以色列百姓有上帝的話(律法),若不借著他們(以色列百姓),是不可能認識上帝的。」

對此,有讀者拿出麥基洗德的特例。創世紀14:18節説,麥基洗德是至高上帝的「祭司」,亞伯拉罕還把自己所得的十分之一先給他。關於這方面,希伯來書也有提及。因此,那讀者認爲,從麥基洗德的特例可知,除了以色列選民,上帝有時也會向外邦人説話,因此,上帝向中國人祖先説話也是很有可能的。

郝院長解答:
不錯,上帝的確揀選麥基洗德做祂的祭司,但從聖經的記載來看,這只是極少的特殊個案。我們不能以偏概全的去推斷上帝也曾向中國人祖先説話(或者説啓示),因爲聖經沒有任何地方記載關於中國或者中國人的事,上帝啓示中國人的事更無從談起。總之,不能拿麥基洗德的特殊例子去合理化上帝曾向中國人啓示的説法。

此外,我覺得要弄清楚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則問題。基督教的最高權威是什麽?聖經!因爲只有聖經教導救恩的真理,若是沒有聖經,我們根本不知道如何得救。總之,基督徒要絕對尊重聖經的至高權威。聖經之外的道理,基督徒不能接受,這點要非常鮮明。對於上帝啓示中國人一説,若從聖經的角度來講,是經不起推敲的,是屬於聖經之外的道理、假設,所以它不能被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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